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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賞女主播的都是一些什麼男人?

據研究:2018年,中國直播用戶規模將接近5億。也就是說把10倍的韓國人同時關在家裡看電視,都沒我國看直播的人多。

這樣龐大的需求也催生了一個新的職業,女主播。在她們的粉絲心中,那不是直播間而是溫柔鄉。那些巧笑嫣然,或性感或感性的小天使,是安慰直男最好的靈藥。

人間不值得,但馮提莫和陳一發一定值得。

今天,就來和大家聊一聊直播間里的男人們,看直播時究竟在想什麼。

01

陸仁賈,21歲,大四學生

你玩過主播戀愛養成游戲嗎?

我看直播兩年了,不太喜歡大主播們,她們房間里人太多了,我也沒那個錢刷存在感。在那呆一會就覺得沒勁。不就是因為生活里也找不著存在感,才去直播間里求關注。

我就愛挖掘小主播,關注都不到100的那種。上個月,我找到個台灣主播,特別嗲。普通話說的不是蠻好,就在房間里唱唱歌陪彈幕里的人聊天。

現在我已經是她直播間的房管了,就刷了個飛機100塊錢,她特別高興。這兩天我正教她用微信,告訴她在大陸,好朋友聯系都用這個,我是她微信唯一一個好友。

看她直播的也有小一萬人了,我作為她最早的房管,始終覺得自己是個守護神,保護我的小主播不被彈幕里的臭男人騷擾。彈幕里不少羨慕我的,私信求給個她的聯系方式。

其實我是個挺普通的人,屬於那種老被記錯名字的一類。被需要,被依賴的感覺只有在直播間里才會有。我有時候刷個小兩百的禮物,那些小主播都能一遍不重樣的換著詞誇我,彈幕里各種「666」,「有錢」什麼的。那種感覺是真他媽的爽。

就算現實里屁都不是,讓我先享受一下再說吧。

02

史忠,18歲,高中畢業

這個暑假,我的看直播體驗完成了質的飛躍。高考結束了,再也不用偷偷摸摸看直播,不過我媽還是老念叨。說我白天抱個手機,晚上盯著電腦,輻射得多厲害,還沒上大學就要先瞎。

我有個特別喜歡的女主播,唱歌賊好聽,我從高二就開始迷她。也說不出個為啥,就覺得能看著她一整天。她晚上才直播,白天我就刷她微博。

以前學習晚了,或者特累的時候,就愛看她直播,我給她寫過幾次私信,嘿嘿,沒人回。但她直播的時候,會說有粉絲私信她怎麼怎麼,我聽著都特像我。

她絕對知道我的,真的。高考前那一晚,她按慣例要在彈幕里點幾個粉絲說晚安,這麼多彈幕呀,她就點到了我的名字!我那會就覺得,我一定得考到她的城市去。

她名氣大,有時候難免有人帶節奏黑她,網上爆出各種黑料,我絕不會相信的,噴子說我們這樣都是腦殘粉。

腦殘粉就腦殘粉吧,至少我還有個喜歡的人,可他們除了罵人還有啥啊?

吳人培,23歲,北漂

其實我也不能說是喜歡看直播吧。但就連睡覺,我都開著直播。

聽起來挺矛盾的,但真是這樣。來北京兩年了,日子過的不好不壞,每天上班吃飯睡覺,唯一的變化就是多了個習慣,看直播。

好像只要一個人的時候,我就在看直播。吃飯、上廁所、地鐵上、甚至洗澡,就是覺得身邊得有個說話的聲音。安靜下來,就容易覺得孤獨。

一個大男人說孤獨聽起來特別GAY,我也不是脆弱受不了。就是很久沒回家了,在家的時候和朋友大半夜擼完串在馬路上閒逛,覺得自己牛逼壞了。

可在北京,牛不牛逼的好像都就那麼回事。

以上,是來自野獸粉絲團的幾個故事,人物名字為化名。

最後,以一段王小波的話來結束這場故事會吧。

「那一天我二十一歲」

「在我一生的黃金時代我有好多奢望 我想愛 想吃 」

「還想在一瞬間變成天上半明半暗的雲」

「後來我才知道 生活就是個緩慢受錘的過程」

「人一天天老下去 奢望也一天天消失」

「最後變得像挨了錘的牛一樣」

「可是我過二十一歲生日時沒有預見到這一點」

「我覺得我會永遠生猛下去 什麼也錘不了我」